说完这段话，韩杰又仰头干了三杯，陈哲知道他是醉了，否则不能把这心底的秘密说出来。
喝了这三杯，韩杰又倒了一杯，开始慢慢喝起来：“我说这些不止是跟你倾诉，我是提醒你，韩城看上沈蓉蓉了，你要小心点儿。”
陈哲摇头一笑：“他要是能用这招把沈蓉蓉骗走，我就挖了自己眼睛。”
“嗯，始终如一的好姑娘还是有不少的，我知道，我遇到过……”韩城说这话时叹了口气，如果说刚才是唏嘘，这次是伤感了。
他把空杯子放下又倒上，笑着问陈哲：“你为什么不问我旁边摆的那杯酒是给谁的？”
“不想问。”陈哲也喝了一口酒。
韩杰又笑了：“可是我想说，这话我埋在心底，薛渝、倩倩这些发小我都没说过，我就是想跟你说。”
“那就说吧，你说我就听，而且我听过以后会忘掉。”陈哲笑了笑。
沈蓉蓉拉着姜晨去了外面，这会儿得有半小时没回来，估计是找个地方休息了。
韩杰笑了笑：“经过刚才的事情后，我就有点消沉，你看我是不是很风光？其实除了能花点钱以外，我在韩家没有任何发言权。”
“我能想到。”陈哲点头。
韩杰放下酒杯，支着下巴：“初恋结束得很喜剧，我就有点消沉，特别是对女人失去信心，觉得平民女孩太势力，一般的经不住几百万砸过去，有钱的又太虚荣。所以短短一个月我换了十次女人，而且都上了。”
陈哲听着伸舌头，这一个月比一般人一辈子都换得多。
韩杰皱着眉头，好像自己也觉得奇怪：“我心里只有她们，对她们献殷勤时，她们不在意。可是我不拿她们当回事，她们就特别容易上手，我发现我天生就适合玩快恋情，而且很快就能脱身。”
陈哲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你这是自嘲还是自夸啊？
韩杰在讲这些话的时候坐立不安，想了想还是坐下拿起酒杯：“然后我碰到了一个小姐，属于我们那里的头牌，看着娇弱，很能喝酒……”
陈哲听韩杰讲话，感觉三观尽毁，赶紧咽下一杯酒。
韩杰好像没注意到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看着面前只剩下骨架的西湖醋鱼，露出缅怀之色：“她真漂亮……如果我的初恋是七十分的话，她至少有八十五分，我韩杰对待女人的诀窍就是几天的真心实意，这几天里我就当真喜欢她，三天过后就立刻甩开，还能让她觉得我是身不由已，哪怕是对小姐也一样……所以，她对我明显比对其他人好些。”
陈哲：……
韩杰把酒杯又满上：“我们两个上床之前都先喝点酒，她跟我说她的事情，说她本来是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男友说给过23岁生日，领她到一个宾馆庆祝……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才发现身边睡的人是院长，男友把她灌醉了扔到院长的房间，换了一个留校的名额，吃了不能喝酒的亏，她以后把酒量练出来了……”
“她们说得话能信？”陈哲皱眉问道。
韩杰笑了笑：“我也是这样想的，随便叫朋友帮着查了一下，那事儿是真的，学校宾馆，都能查得到，她的男朋友那时在学校已经当了一个小领导。”
陈哲叹了口气。
“所以我对她虽然不是喜欢，多少有点怜惜，第四天早上我要走的时候，她问我是不是要走了？我说是，然后她我说：以后我如果要找她，她不收钱。”
韩杰顿了顿问陈哲：“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陈哲哪里知道，他不禁问道：“什么？”
韩杰笑了笑：“小姐，就是拿钱卖身子，不管卖的是十万，一百万，又或者是一块十块，又或者是换一只手机，那都是卖，是做生意，但要她愿意不收钱，那就意味着她不愿意跟你做生意，只是愿意跟你在一起……当然也有小姐拿这招儿骗客户，坑人的钱的。”
陈哲点头。
“我那时经历的女人也多，听她们说的故事更多，但就是动了心，看到她脸上有点失落，又留了三天。她真的为了我推了所有的生意，甚至有一个来头挺大的煤老板都拒绝了，结果就惹了祸……”
韩杰叹了口气：“你说……我要是不留那三天，也就不会有以后的事情了……”
“以后什么事情？”陈哲八卦的问。
“那煤老板被她拒绝挺没面子，跟我就卯上了，对方的势力不如韩家，可是我是韩家的边缘人物，人家是真正的老板，我立马就吃了亏，我直接把那煤老板差点打成残废，然后他把我扔到看守所差点没命，结果我完好无缺的出来了，原因是她愿意免费陪那老板玩一个月。”
韩杰冷笑：“不过我韩杰交的达官贵人少，过命的朋友多，关键又比对方豁得出去。我们把那老板绑在一条船上，我一个部队退下来学过审俘的朋友折腾了他一夜，第二天我踩着他的脸问他：我能玩命，你能行？”
韩杰狠厉之色尽去，脸上转为柔和：“那煤老板灰头土脸的滚了，她挺感动掉着眼泪说为她一掷千金的多，肯跟比自己更牛逼的人玩命的人少。她说她喜欢我，也可以为我不要命，当然这种话我也没当真。”
他叹了口气：“然后我帮她教训了前男友和那个校领导，两人有别的事情被揭发，都开除后被打成残废了。”
陈哲微微一笑，这么看来，韩杰恐怕对那个女人还是挺动心的。
韩杰接着道：“第七天早上我走的时候，送了她一条项链让她留个念想，然后韩城就找上她了……”
陈哲神色一紧，有一种不好的联想。
韩杰点了点头，两瓶酒只剩下半杯，但他没再要，也没舍得喝手里的，只是拿在手上缓缓的旋转着：“她知道我和韩城的关系，拒绝了他，后来具体怎么样我不知道，她从十七楼跳下来，摔得都看不清本来的脸蛋了，手里抓着我送她的那条项链……”
他说得简略，其恐怕有很多事情。
真的很奇怪，一个清纯的女高生为了几百万就当小姐，一个小姐却拒绝了那些，宁肯戴着韩杰送她的东西跳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