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的何登文就是那个开车不太稳重的年轻人，但此时何登文也顾不上其他了，他满心都是刚才看到的画面。
他急迫地想要一个解释。
即使他去问万可琳后得到的回答也是“与他无关”，他也想要知道。
为什么她明明知道自己的感情却无视他？
想不通的何登文找了空位停下车，他打开车门，车门正对的位置就是万可琳家的单元门，亮过的声控灯从底层一盏盏暗下去，最后整栋楼的楼道都归于黑暗。
何登文死死盯着最后暗下去的那盏灯。虽然下定了决心，脚步却始终迈不开。
现在走，装作无所谓，然后忘记万可琳，似乎还来得及。他没必要把自己卷入感情的漩涡里，过去的二十多年，他都远离了这一切，不也过得很好吗？
但他不想再看到那样的场面了，喜欢的人被谁拥抱着走远，而他被甩在身后，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
他鼓起勇气，走到了那扇单元门前，估摸着门铃是哪一个，准备按下去。
但是他还没摁，铁门上的老式对讲机就发出了“呲啦”的声音。
门上的对讲机接通了，万可琳有些冰冷的声音通过电磁传递过来，吓了他一跳。
“何登文？”
“……是我。”
何登文有些紧张，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她发现，至少没这么快。他还没来得及纠结完，就被赶上阵前，跟踪狂行为被人发现，多少有些尴尬。
原以为自己根本没被放在眼里，跟过来也不会被发现吧……不过既然注意到了他，为什么还面不改色的跟着别人一起离开？
拿不准是万可琳另寻了新欢还是脚踩两条船，何登文不再说话，而是等着万可琳张嘴。
万可琳接过话茬，问他道：“有事？”
“我看到你……唔……”意识到接下来说的话不太适合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前，于是试探着问道：“我可以上去说吗？”
“……”对讲机对面的人没有出声，只有电流和什么东西摩擦的声音传来。何登文忽然紧张起来，意识到自己要求的唐突，他几乎是放弃一般的想要快速逃离。
“咔哒——”对讲机似乎被人关上了，何登文心沉了下去，他抬起手想再次摁下门铃，却看见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抖着。
“滴——”何登文听到门锁的地方响起声音，他伸手去拉，那扇有些厚重的旧铁门被拉开了一个缝。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什么都没想，几乎是跑着上楼的，一步两个台阶，上去之后那扇熟悉的房门开着，万可琳就倚在门框上，环着手等着他。
“学姐……”他跑得有点猛，突然停下来让他有点难受，只能在原地扶着膝盖大喘气。柔软的前发搭在眼前，挡住了大半因为缺氧而微微泛红的脸。
“干嘛这么着急？”万可琳之前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虽然只是目光在镜子里相遇，但她预感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回家之后半是疑心的从窗口看下去，老旧小区楼层不高，她轻易的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
而当看到何登文左顾右盼的走到楼门口时，她打开了门禁上的对讲机。
何登文等着万可琳伸手扶他，但是万可琳只是转了个身，拉开了门：“有话进来说吧，楼道隔音不好，别吵到邻居。”他只好直起身，跟着万可琳走进了那个亮着微黄灯光的门。
房间和之前别无二致，客厅的大灯没有开，只有玄关和沙发旁边的落地灯勉强照亮着整个空间。何登文盯着面前窈窕的身影，沉默的跟了进来。大口喘息的声音也渐渐平稳了，只有洗衣机在“嗡嗡”响着。
“你在找什么？看他耷拉着头偷偷打量着四周的样子，万可琳坐回沙发上，指了指对角的软垫，说道：“随便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