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原本有蒋钧棠一个就够了，生个长孙给老爷子一个交代，也让集团有未来的继承人。
可谁想得到，他们在欧洲不知道第几次采风的时候发现了姜里里的存在，等姜棠察觉时，孩子已经叁个月大了，她年龄也不小了，堕胎比生出来的风险更大，索性又有了个闺女。
姜里里出生时，蒋钧棠已经十一岁了，已经算是个半大少年，虽然俩孩子都养在爷爷奶奶身边，但年龄差在那里摆着，他对这个妹妹照顾是照顾的，但更多的是责任，而没那么深厚的感情。
吃完饭，老爷子也不顾蒋万里夫妻俩的暗示，直接把蒋钧棠叫进了自己书房。
书房的茶台上已经摆好了器具，蒋方进去就落座在了客人位，指了指主位，示意孙子坐。
他没客气，落座、烧水、洗杯、捡茶叶，动作一气呵成，像做了千百次一样流畅，稳定。
老爷子看着对面已经完全能独当一面的孙子，心怀安慰，他蒋方这一辈子，如果说做起「兴隆」是他一大成就，那另一个高峰，就是他培养了能让「兴隆」成为百年企业的蒋钧棠。
现下，他的生活里，只还剩一个烦恼，所以叫孙子上来说说话。
“钧棠啊，爷爷老了。”
“希望在走之前，能看见你结婚生子。”蒋方从茶盘上拿起斟满的茶杯。
“何家的也好，还是沉家的都行，你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能省很多麻烦。”
老爷子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听说你在「桂园」养了个姑娘？”
蒋钧棠没有立刻回话，老爷子手指敲着桌面。
“向家嘛，不太上得了台面，少惹自己一身腥的好。如果实在是喜欢，就养在外面，生了孩子照样入族谱。”
这些年蒋钧棠羽翼日渐丰满，做事滴水不漏，财团打理的井井有条，谁见了老爷子都夸他孙子是着圈子里顶一顶二的。
他也很少会敲打他，这还是第一次为了个姑娘，催他结婚。
“爷爷。”蒋钧棠把凉了的茶水送进嘴里，又涩又甘，也不知是个什么味儿。
“门当户对的女人，不一定能省很多麻烦。”
他顿了一下，把已经泡透的茶叶放进煮茶器里煮一遍，把淬过的茶水倒给老爷子。
“但我找的姑娘，一定不麻烦。”
老爷子在热茶的氤氲中，没再说话。
*
把爷爷送去卧室休息。
蒋钧棠下楼见到在客厅特意等他的父母。
姜棠见他下楼来，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楼梯口，对他说：“钧棠今天住下吧，你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
“不了，我回去。”他从楼梯上下来，平视着母亲。
“那...好吧，改天再来。”她呐呐的回，”我跟你爸最近都不出去，在家陪陪你们跟爷爷，等里里春季开学回英国，我们跟她一起走。“
“我知道了。”
“你们注意身体。”
“我抽时间会回来看爷爷。”他一顿：“还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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