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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楚子豫说着，就跟没有听见伊帆刚才的话似的，笑得温和，让伊帆暗中松了一口气。
楚子豫看到没看伊帆桌子上的饼干，直接的往自己的办公桌那边走。
伊帆心里暗喜，看来是赚到了。
只是，他这份高兴还没有美够，就见楚子豫手一伸，将属于他的那盒饼干拿了起来，直接的扔到了姚梓寒的怀里，笑道：“姚姚，给你吃。”
伊帆刚刚扬起的一点笑意吧嗒一下就垮了下来，不满的嘟哝了一句：“喂……”
“那盒饼干不是我的？”楚子豫转头，问了一句。
“当然是……”伊帆有些郁闷。
楚子豫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走到了自己办公桌那里。
伊帆气闷的瞪着楚子豫，他一定是听到了，不然的话，他不吃饼干干什么非要给姚姚不给他？
为了一盒饼干可以这么气闷，也就伊帆能做的出来，还是跟一个女孩子抢吃的。
眼看着伊帆就要发作，陈萦生赶忙站起来解围：“子豫，我找有点事情。”
“哦？”楚子豫一看陈萦生的反应，点了点头说道，“去我办公室谈。”
“好。”楚子豫跟陈萦生离开大办公室之后，伊帆才嘟嘟哝哝的抱怨了一句，“跟我抢饼干，太可恶了。”
当然，他这句话遭到了姚梓寒跟周瑶的白眼，到底是谁想抢谁的？
——
“怎么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楚子豫问着陈萦生。
陈萦生匆匆的打量了一下楚子豫的办公室，好像没有什么不同的，上次见到的那个骷髅头没有了。听到楚子豫问，直接把自己在银行打印的单子给了楚子豫。
楚子豫接了过去，看了看，不解的扬眉问道：“有什么问题？”
陈萦生盯着若无其事的楚子豫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他没有看到单子上的数字吗？
还问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好不好？
“我的钱多了。”陈萦生直接说了出来，“而且还没有到发工资的日子。”
“这不是工资，奖金。”
“奖金？”陈萦生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奖金可以拿这么多，这都可以直接买房了好吧。
“奖金不是发了吗？”陈萦生呐呐的低语着，他不会记错，上个月的奖金跟着工资一起发了。
看着陈萦生惊讶的模样，楚子豫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金蚕蛊案件的奖金。”
“金蚕蛊案件？”陈萦生这下是彻底的懵了，想了想之后，迟疑的问道，“每次处理一个大的案件部里就发奖金吗？”
“这个要看情况了。”楚子豫伸手，示意陈萦生坐下慢慢谈，“有的案件做完了就是纯出力，有的是一些无人接收的财产，咱们就可以接收了。”
陈萦生眨巴了一下眼睛，被楚子豫话里的意思给吓到了：“你、你的意思是……”
陈萦生可不是笨人，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这些奖金是从哪里来的。
“没错。刘琼家的酒店全都换成奖金了。”楚子豫给了陈萦生肯定的答案。
“这样不好吧？”陈萦生心里有些发慌，卡里的那些钱真的是太多了，他拿着心里有点发虚。
“不好？”楚子豫看了一眼陈萦生，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把刘琼家的酒店怎么处理？”
“她死了的话，应该去找她的家人，给他们才是。”陈萦生说道，他们是警务人员，那笔钱给谁也不能给他们吧。
“找到他们家人了，可惜他们家里人不要啊。”楚子豫好笑的说道。
“不要……怎么会不……厄……”陈萦生的话说到了一半，立刻意识到不对了。
刘琼家的家产似乎有点特别，得到他们家财产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我们在通知了国外刘琼的父母之后，他们慷慨的将国内的产业全都交给咱们特别行动部打理了。”楚子豫随意的说道，“我直接将产业处理拍卖出去，当做奖金分了。”
“这样好吗？”陈萦生得到这么大一笔钱还是心里不安。
“有什么不好的？”楚子豫问道，“你觉得除了咱们部里可以处理这份产业，还有谁能处理？”
陈萦生有些忐忑：“不用上交吗？”
“不用。”楚子豫笑着答道，“周部早就跟上面有协议，部里意外得来的产业都是部里发放的福利。”
“更何况，没有人想要咱们处理过的案件里的东西。”楚子豫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忍俊不住，“他们别说是想要，根本就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想到刘琼家产业的附带作用，陈萦生明白，那不是一般人可以享用的。
“所以，那些产业拍卖之后，全都成了奖金了？”陈萦生艰涩的咽了一口口水，这福利待遇也太好了吧？
“怎么可能？”楚子豫好笑的说道，“一部分钱还是要拿出来当公众款项的，你要知道，咱们部里的花销也是很大的。”
“放心吧，怎么的钱来路很正的。”楚子豫安慰着陈萦生，生怕他被工资卡里的巨款吓到。
陈萦生笑着点头，能拿到这么大一笔奖金真的是太兴奋了。
“子豫，其实咱们接手之后的案件财产都是很‘干净’的是吧。”陈萦生突然的想到了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让他觉得自己的思维方式终于有点跟上部里的大部队了。
楚子豫点头：“肯定干净。”
他当然知道陈萦生说的这个干净是哪种干净，没有什么鬼怪作怪，不会有其他副作用。
“那……为什么上头不敢要？”陈萦生从来就没有觉得上头会做出把这么大块儿往外推的事情来。
听到了陈萦生的问话，楚子豫笑了：“萦生，你应该知道，咱们特别行动部是一个警务部门的相当特殊的存在，对吧？”
“嗯。”陈萦生点头。
他来之后，就听说过一些特别行动部的传闻，那些还只是边缘的消息。等到确定他调入特别行动部之前，他的上司才给他看了一些特别行动部的文件，那种震撼，现在依旧是记忆犹新。
当然……进入了特别行动部之后得来的震撼，远远要大得多。
外面的文字资料、传闻，远不如身临其境来得直接。
他可是深有体会。
“知道这个部门里的福利是怎么来的吗？”楚子豫问着陈萦生，不过，显然并没有指望陈萦生回答，刚要接下自己的话，陈萦生却开口了。
“周部争取的？”
陈萦生的话让楚子豫微感诧异的扬眉，意味深长的看着陈萦生：“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陈萦生笑笑说道，“我想，最开始的案件剩下的东西都会上交吧。只是，接收了那些东西的人见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还是有什么不好的经历，才让他们放弃了？”
说着，陈萦生左右看了看，笑道：“咱们部里的条件，可不是一般部门能做到的。”
乍一看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楼，但是，别忘了，这个位置可是在市中心，寸土寸金。
以前可不是公务部门的，现在他可是知道，这分产权是属于特别行动部的。
还有，里面的植物，装修，硬件设施……都是不小的开支。
说实话，要是等上面拨款下来……绝对不可能弄到这么大的一份产业。
“周部做的吧？”陈萦生在特别行动部里一段时间了，自问还是对周部有一定了解的。
“嗯。”楚子豫点头，“不过……你还是想错了一点。当初的第一笔‘奖金’，周部根本就没有上交过。”
“没有上交？”陈萦生诧异的看着楚子豫，有些不解。
周部做事是很“干脆利落”但是一些应该走的流程还是会走的。
这样不上交，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会是周部做的吗？
“当时，周部让上面的某位重要人物看了一下现场的监控录像，逼真的效果，让上面连会都没有开，直接宣布，日后特别行动部收缴来的财产直接处理。”楚子豫笑呵呵的说着。
听得陈萦生一阵的无语，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可以看出来哪里闹鬼吗？
能录下来鬼怪的模样吗？
这份录像估计是周部特意录给某些人看的吧？
“哦，对了，录像我这里还有。”楚子豫说着，起身，从后面的柜子里找了找，拿出一张光盘放到了电脑里，点开给陈萦生看。
陈萦生看了几眼之后，直接说道：“不用看了，我明白了。”
就这几眼已经让他看出来，当时的情况多么的惨烈。各种非正常的事情发生，真的是比最恐怖的恐怖片还要有效果，再加上周部吃力的扫平事件，充分的体现了一个信息——不好对付！
那些作怪的非人类的东西相当的不好对付。
只要是个正常人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那些钱留着给特别行动部自给自足更好，钱、不算个问题，但是没有了特别行动部就是个大问题了。
“那个时候周部多大？”陈萦生突然的问了一句。
“反正是没有成年。”楚子豫想了想说道，“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他也记不太清楚了。
“所以，以后部里有什么奖金，你就安心拿着。不是我算错了，也不是你不该拿的钱。”楚子豫笑着说道。
他明白陈萦生单独找他谈是为了什么，害怕他算错了钱，在同事面前闹出来影响不好。
心思被楚子豫看穿，陈萦生笑了笑。
“行了，去忙吧。”楚子豫说道。
“好。”陈萦生转身出去，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回头问了一句，“子豫，明天周末，需要加班吗？”
“最近没什么事情，按时休息。”楚子豫整理他的办公桌，随意说道。
真是好久没这么轻松的休息了。
陈萦生捏着工资卡一天都处于兴奋的状态，自从上班以来，他就没有赚过这么多的钱。
晚上下班，陈萦生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等着苏琰的饭菜，而是到点就离开了。
“萦生今天这是怎么了？”伊帆奇怪的问着姚梓寒。
“不知道啊。”姚梓寒也是莫名其妙，要说苏琰的饭菜在部里那绝对是相当的有口碑，抢手货啊。
陈萦生没有理由不喜欢吃，更何况，从以往的表现看来，他是相当的喜欢。
“发了奖金，高兴的吧。”楚子豫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只是随意的说道。
伊帆多聪明一个人，一听楚子豫这么说，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我说萦生上午怎么那么不对劲呢，敢情是工资卡里钱多了，紧张的。”
说完，自己倒先笑了：“孩子不错，还挺知道维护人的。”
“心底不错。”楚子豫点头，赞同伊帆的话。
“别被你们带坏了就万幸了。”姚梓寒感慨的说道。
“咱们就是我们呢？你不算啊？”伊帆斜睨了姚梓寒一眼，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凭什么姚梓寒就想独善其身呢？
姚梓寒回给伊帆一个大大的白眼，鄙视他！
——
“妈，妈……我回来了。”陈萦生下班回家，进门之后兴奋的叫着。
“诶，今天下班这么早？”姜萍从厨房出来，“你先歇会儿，我马上就做饭。”
平日里陈萦生根本就回来不了这么早，今天突然这么早回来，她还没有做饭。
“妈，咱们去外面吃。”陈萦生过去搂着他妈妈的肩膀。
“去外面吃？”姜萍一愣，刚想说不，一抬头看到陈萦生脸上的喜色，顺着自己儿子说了出来，“行啊，去哪里吃？你想吃什么？”
“行了，您就别问了，跟我去就好了。”陈萦生搂着他妈妈直接出门，去了一家口味清淡的饭店。
坐到了饭店里，姜萍看着菜单尤其是菜单上的价格，心里悄悄的盘算着点什么菜才不会太浪费。
他们生活一直都拮据，尤其是萦生的爸爸过世之后，他们娘俩相依为命，她更是节俭得不行，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以后萦生还要结婚生孩子，这哪儿哪儿都是要钱的。
“妈、妈……”
“啊？怎么了？”姜萍回神，不解的看着陈萦生。
陈萦生好笑的问道：“妈，您想什么呢？想吃什么吗？”
“唉，我也不知道，你看着点吧。”姜萍把菜单递给陈萦生，慈爱的笑着，“你爱吃什么就点什么，咱们两个人也不用点太多了，吃不了浪费。”
“好。”陈萦生笑着点头，翻了翻菜单之后，叫来了服务员，开始点菜，点了四个，全都是清淡好入口适合老人吃的菜肴。
“你这孩子，怎么不点点儿你自己爱吃的？”姜萍嗔怪的看着陈萦生。
“我就爱吃这些。”陈萦生笑着说道，“怎么，妈，您还不让我吃啊？”
“你这孩子。”姜萍欣慰又带着点心酸的说道。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孝顺，平日他也是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有什么好东西全都给她留着。
能有这样的儿子，还有疼她的丈夫，这一辈子也都值了。
饭菜很快上来，陈萦生不停的给姜萍夹菜：“妈，多吃点。”
“好、好，你自己也吃。”姜萍看着自己长大成人的儿子，心里百感交集。
“妈，有时间去看看房子吧。”陈萦生突然的说道。
“啊？”姜萍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来，迟疑的问道，“看房子？”
“对，看房子，咱们买一套房子。”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已经是很旧的楼了，里面的设施全都老化得不成样子，一下雨的时候，还往屋子里渗水，修修补补好多次都没有什么效果。
更何况，年代太久的楼道里昏暗难走，他妈妈年纪大了上下楼很是不方便。
“买房子？”姜萍一愣，随后笑了，“傻孩子，现在买一套房子那可是不少钱了。付了首付，你每个月还要还月供……压力太大了……再等等，过段时间家里宽裕点了，你再……”
“妈，我发奖金了。”陈萦生赶忙阻止了姜萍的话，“够咱们买一套房子了，全款买。”
“奖金？”姜萍愣怔了一下，随后，脸色就沉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我调到的新部门，有些案件是给分奖金的。”对于特别行动部里面的情况，陈萦生当然是不会跟他母亲具体说的，只是说了一个大概。
姜萍定定的看着陈萦生，只是一瞬，随即就笑了：“行，看哪天你歇班，不忙了，咱们去看房子。”
“好啊。妈，咱们买套三室两厅的，到时咱们住着连娶媳妇的房子都有了……”
“你这臭小子，现在有女朋友吗？连女朋友都没有，娶什么媳妇？”姜萍笑骂着。
娘俩说说笑笑的吃完饭回家。
晚上，陈萦生在自己的房间里用电脑浏览，搜索，看看哪个小区适合他母亲居住。
母亲上年纪了，最好是电梯房，上下楼方便。附近还要有菜市场超市什么的地方。母亲操劳一辈子了，到老了也喜欢给他卖菜做饭照顾家，这些他都要考虑到。
最重要的是小区环境要好，还要离医院近，有个头疼脑热的去医院也方便。
这么选来选去，可选的小区就没有几个了。
就在陈萦生在自己房间不停的挑选小区的时候，姜萍却在自己的房间里默默的流泪。
看着床头一家人的合照，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她不会去怀疑自己的儿子做什么违法的事情，自己的儿子、她自己还是知道是个什么品性的。
只是，案件分的奖金就够买房子的了……那得是多么危险的案件才能分到这么多的钱？
只是，她不能说什么。
儿子孝顺她知道，她说太多了，反倒容易让儿子束手束脚。本就是危险的工作，到时分神了，更是危险。
次日，陈萦生早早的出门，去看昨天晚上他选中的房子。
姜萍留在家里，给儿子做午饭，刚把菜全都洗出来放到案板上还没有切，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匆匆的放下刀赶忙的跑了过去，接起。
“喂？”
“姜萍吗？”电话那头的人可是没有这么客气，不耐烦的问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