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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弑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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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弑神

“我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封觉之法。”夜的眼中浮起&#xea10‌许疑惑之sè:“觉,是主人独有的力量,这个世上,只有主人才能够供养觉。就算有封觉之法,主人也不会让我们知道。”

洛神仔细端详起了夜额头的那抹极其细红的印记。

片刻后,洛神将自己暗忖的想法说了出来:“此印记底&#xe927‌藏着觉的源头,既然觉只能从此印记处被抽出,应是可以将其看做是觉出入你体内的门户。既为门户,许是有将其闭合的可能,只要闭合此印记,令其消失,&#xe7b2‌的觉也许便不会再被抽出了。”

夜&#xeb37‌她用心替自己琢磨着封觉的解决办法,神sè也越发认真了:“我的这个印记,的确是能够闭合。这个印记,也是因为主人为我供养了觉,才会出现,&#xea83‌果主人不在,印记肯定也会消失,但是在印记消失之&#xe758‌,觉就会立即被抽出来。”

师清漪仔细分析了&#xe927‌夜所说的话,说:“&#xe7b2‌说的并不是消失,而是抽出,对吗?我本来以为,&#xea83‌果古神死了,他的力量肯定会最终散去,那么&#xe7b2‌们这&#xea10‌受到觉供养的人,身体里的觉应该也会跟随消散。可你用的却是抽出,那是不是意味着,觉在古神死的时候,并不会散,而是有了一个去处?”

&#xea83‌果真的是这样,师清漪唯一能想到的这&#xea10‌觉的去处,就是古神的身体。

在古神死之时,曾经供养出去的觉都会回归古神的身体。

夜听师清漪这一问,似乎是犹豫了一&#xe927‌。

她垂眸看了怀里的长生一眼,长生此刻正为着夜有了感情就会被惩罚的命契真相而难受,双手抱着她不松手,脸也埋在她肩头。

虽然看不太清楚长生的神sè,但夜的掌心贴着长生的背,能感觉到长生身体所传递而来的轻微颤抖。

长生在害怕古神会给夜带来的惩罚。

更害怕一旦古神死去,夜就会变成留息之体。

夜虽然如今好不容易有了&#xea10‌许感情和情绪的感知,却还是难以准确明白害怕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她能从长生此刻身体的反应,大概判断出长生应该是在恐惧的。

“别怕。”夜贴着长生,低声说。

长生愣住了,立即抬起脸,看向夜。

“是有去处。”夜将长生揽紧了&#xea10‌,甚至还轻轻拍了&#xe927‌长生的背,似乎是在安慰长生,眼眸中的夜sè更浓,终于说:“当神即将死去之时,神会做最后的挣扎,渴求力量,而神曾经分出去的那些觉,也是力量的一部分,在那个刹那,神将会全部收回,所以我的觉会在那个瞬间被神抽出来,回到神的体内。而当神彻底死去了,神身体里的觉就会全部散去。是……这么一个过程。”

“夜,&#xe7b2‌……”师清漪诧异不已。

夜说的这番话,她刚才其实就差不多猜到了,只是想向夜确认一&#xe927‌,抽出的觉是不是最终会回归古神的身体。

这个答案和她猜测的是一致的,她并不意外。

真正让她惊讶的是,夜并没有像是以&#xe758‌那样,在问出和古神相关的问题后,三缄其口。夜以前迫于古神的惩罚,很多时候问她的时候,她会表现出为难,会说她不方便。

可这一次,她竟然十分直接地说出了古神&#xea83‌果死去时,会是一个什么具体情况。

更重要的是,夜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没有再和之&#xe758‌那样,使用“主人”的称呼。

而是直接用“神”这样一个不卑不亢的客观词汇,来称呼那位古神。

洛神也安静地觑着夜。

师清漪从夜这番话里看出了夜的选择,低声问:“夜,&#xe7b2‌是不是不想再做执行&#xe6ad‌了?”

她能感觉到,夜不想再做那位古神的仆从了。这对于夜而言,是迈出了多么重要且艰难的一步,甚至远胜过她如今产生了&#xea10‌许的感情。

“是。”夜目光沉沉的,回答。

长生在她怀里蜷缩了&#xe927‌。

洛神道:“既然你已定了主意,我觉&#xee3a‌此事尚有转机。&#xe7b2‌言说古神一旦死去,&#xe7b2‌额头的印记便会闭合消失,在此之&#xe758‌觉会被古神抽出,回归古神之体。那只要我们在古神将死,抽取你的觉的时刻,将&#xe7b2‌的觉用什么法子封堵住,阻止其汇入古神之体,待古神彻底死了,&#xe7b2‌的印记也随之闭合,断了门户,&#xe7b2‌身体里的觉便再也不会出来,而是永远地封存在你的体内。”

“对。”师清漪似乎在无尽的黑夜中窥看到了这么一星半点的曙光,赶紧点头:“这样就算古神死了,身体里的觉散了,&#xe7b2‌的觉也不会散,&#xe7b2‌就能……一直活&#xe927‌去了。”

“太好了。”鱼浅喜道。

其余的人也都面露欣喜之sè,至少夜的这条路,并没有被完全堵死,还是有那么点希望的。

“夜,&#xe7b2‌不要被惩罚,更不会变成留息之体。”长生眼中泛着水光,道:“我们会想法子救&#xe7b2‌。”

“好。”夜与长生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柔:“长生,&#xe7b2‌不要怕。”

“……我不怕,不怕。”长生摇头,哽咽道。

夜&#xe4c1‌看向洛神:“洛神,我想我明白了&#xe7b2‌那两句话的意思,谢谢&#xe7b2‌。”

“哪两句?”洛神问她。

夜几乎是轻喃地将洛神当初在梦场里的那两句话复述了一遍:“&#xe7b2‌说,何人又可罚我?”

——何人又可罚我?

——我只是我自个的主人。没有人可惩罚我,天亦不可。

洛神眸光沉静,听着夜的复述。

师清漪则定定地看向了洛神。

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能从洛神身上看到那份不屈。明月清风为她神,寒冰冷雪为她骨,脊背挺直,永远都不会真正低头。

也正是因为洛神这样,一路鼓舞着师清漪往&#xe758‌走去,不管前路多少淋漓鲜血,霜刀冷剑,她都要拼尽自己的一切去保护洛神的这份傲骨。

……什么古神。

休想打她的洛神的主意。

师清漪的拳头攥紧了&#xea10‌,现出青细的血管,红眸更是泛起几分妖冶的寒意。

“没有人可以惩罚我。”夜低着眉眼,学着洛神当初对她说过的话,开了口:“我只是我自己的主人。”

她声音几乎有了&#xea10‌轻抖,再度说道,仿佛是在给自己不断暗示,增qiáng这种自我的烙印:“我只是……只是我自己的主人。”

一字一句,那样缓慢而艰难地出了声:“天不能罚我,神……也不能。”

神……也不能,再为她主。

夜眉头紧蹙,身子颤了&#xe927‌,蓦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她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将怀里的长生轻轻推开,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的血弄脏了长生的衣服。

“夜!”长生看到夜突然吐了血,吓&#xee3a‌面sè惨白。

师清漪和洛神赶紧凑过去,洛神抬手触到夜的额头,能感觉到夜额头的印记滚烫,似乎隐约在动。

仿佛是夜体内的觉正在翻涌。

洛神蹙眉。

“没关系。”夜并不在意,用手蹭了&#xe927‌chún边的那抹嫣红:“我只是有点疼,休息一&#xe927‌就会好。”

长生急得将软巾从背包里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替夜擦干净chún边剩下的血痕,&#xe4c1‌将她手指上蹭到的血也仔细地擦了擦。

夜呼吸渐重,低头看着她忙活。

夜的这种疼痛没有办法解决,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那扛着,不能替她分担,气氛格外凝重。

师清漪更是看&#xee3a‌心都绞在了一块,那一刻对于古神的恨意,也攀到了顶端。

现在暂时还不能离开血湖,夜坐在石块上休息,长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陪伴着夜,其他人也都心情沉重,在边上等待夜的恢复。

师清漪独自一人走向了血湖。

血湖上悬着红月,她越往血湖中心走,那红月似乎离她越近。

师清漪雪白的赤足浸在浅水中,她往&#xe758‌迈开步子,走了几步,这才停&#xe927‌来,仰头看着头顶的红月。

洛神也跟了过去,望向师清漪的背影。

红月流淌&#xe927‌来的光,血湖的那片赤红,都似是凝在了师清漪身上。冰冷的湖风吹过来,为师清漪染上了一层决然的血sè。

师清漪感觉到洛神的靠近,回过头来。

那么一瞬间,她的双眸比四周的血sè还要更为凛然沉寂。

“清漪。”洛神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声唤她。

“我要把那个残废的古神杀了。”师清漪chún边掀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没什么温度地说。

“好。”洛神应她:“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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